橙子熟了花开了

【华城】暗里着迷（1）

养父子设定

25岁的陆明华x5岁的Ace

私设如山   bug众多    ooc预警

语言系统混乱预警

（我终于忍不住搞未成年的🍊了（）

（1）

空气中散发的腐臭味让陆明华的眉头一直没松下去过，眼前的住宅楼年久失修，白色墙皮尽数脱落，露出大片红砖，仿佛张着血盘大口恭候来客。   

 

陆明华蹲下来掀起白布的一角，叹了口气，转身问那名辅警：“现在什么情况？” 

 

“20分钟之前，我们接到群众举报，老太太从楼上掉下来，听邻居说，她有一个儿子,应该是吸毒的，毒瘾发作了，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小孩，我们怕......唉，陆sir，还烦你亲自跑一趟。” 

  

又是毒品。陆明华有些头痛，最近的接二连三的涉毒案件，舆论风向一边倒，这时要再出什么幺蛾子，他这个位子干脆别坐了。 

 

陆明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，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枪，随后伸手点了几个人：“你们跟我上去。” 

 

楼梯间很狭窄，只能堪堪让一个人通过。来到了目标门前，陆明华做了个手势，几个人便挤在门侧伺机而动。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，紧闭的房门突然就开了，门内的男人浑身是血， 耷拉着的右手拎着一把菜刀。 

 

陆明华人在最前面，反应也最快，扣住男人的腕把他拽出来按倒在地：“呆着做咩啊！”几个警员一愣，连忙上去压住男人给他上了拷。 

 

陆明华从中脱离出来，也管不得门口地面上都是鲜血跨了进去，他还没忘记里面的两个孩子。下一秒，他的脚步便定住了，一个男孩跌跌撞撞跑了出来，摔在陆明华脚边，又马上站起来，嘶吼中夹杂着哭腔：“救救我妹妹，救救我妹妹啊！” 

 

陆明华定睛一看，男孩怀中抱着一个1岁大点的孩子，她头上的鲜血已经干涸，眼睛还睁着。陆明华心跳变快了些，他蹲下，用干净的手去探婴儿的鼻息。 

 

男孩目光跟随着陆明华的动作，陆明华避开他的眼神，摇了摇头。陆明华好像听见了堤坝崩塌的声音，男孩大口喘着气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呛了几声，泪水喷涌而出。 

 

陆明华不知道男孩之前经历了什么，又或者是忍了多久的泪水，他看着男孩弓起的瘦弱身躯，伸手轻轻揽住了他剧烈颤抖的肩，将他抱入怀里。     

 

对不起。陆明华张了张嘴，无声地说道。 

 

大概是一天经历的变故太多，男孩哭得累了，意识渐渐模糊。不知为什么，眼前陌生男人的肩膀让他觉得很可靠，Ace来不及多想，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中昏昏沉沉睡过去。 

 

阳光从窗外一步一步跳到了房间里来，陆明华从办公桌上惊醒，打了个哈欠，去把窗帘拉了一半。他看向沙发，男孩蜷成一团睡得正酣，毛巾被盖住了脸，只露出一个小蘑菇头。陆明华上前把被子折了一折，避免他呼吸不畅。 

 

敲门声响了两下，门开了一条缝，陆明华对着门那边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来人是Jacky， 他心领神会地轻轻带上门，把早餐摆在了陆明华的办公桌上，压低声音：“你守咗一晚？”陆明华道了声谢。 

 

“系啊，昨晚通宵赶报告，干脆在这里睡了一觉。”陆明华揉了揉太阳穴，“你查得怎么样？”    

 

“阴功咯，男的吸毒家暴，老婆一年前走了，他阿妈一个人照顾两个仔，大的五岁，小的才一岁多点。”Jacky郁闷地抓了抓头发，“他昨日毒瘾发作，同老太太起争执，失手把佢推落去，但是他话仔系从床上跌落嚟......” 

 

“他骗人！”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，Ace似是怕两人不信，快步跑了过来。 

 

陆明华和Jacky对视一眼，陆明华俯下身，与他视线齐平：“唔急，慢慢讲。” 

 

 “他......他嫌阿妹吵，就将她抓住往地上摔去！”Ace说着说着，泪又啪塔啪塔往下掉，低头绞着手指，“我应承奶奶要照顾阿妹，怪我力气太细，阻唔住他。” 

 

陆明华深吸一口气，抬手搽去了他的眼泪，起身把他抱到自己的椅子上，贴心地调了高度，将一碗粥推到他面前：“知道了，你先吃早点，我处理些事。”说完对Jacky使了个眼色。 

 

两人来到门外，Jacky用手扶住额头走来走去：“激死人嘞，扑街！难道要让咁小个仔出庭作证？” 

 

陆明华抱着手臂靠在墙上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：“他冇监护人了啊？” 

 

“冇啊！ 结案了你送去福利院吧。”Jacky拍拍陆明华的肩膀，“我有个会要开，走先。” 

 

陆明华目送他的身影在拐角消失，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烟点着了。他之前不是没有送过孩子去那些地方，偶尔待的时间长一些，他也会在里面转转。里面的孩子大都遭遇不幸，饶是他在这一行干了多年，见惯了世间疾苦，也心中堵得慌。 

 

陆明华想起昨天把男孩抱上车时，尚在睡梦中的他皱着小脸喊疼。陆明华意识到了什么，把他衣服轻轻掀起。

尽管是意料之中，他还是顿时气血上涌——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红肿的伤口遍布了前胸后背。他才五岁，他妈的。陆明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。他实在不忍男孩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就被人抛弃。 

 

比起身体上的创伤，他那颗心，又要花多少时间和爱去慢慢填补？再说，一定能弥补回完好无损的样子吗？

陆明华把烟掐灭，丢进垃圾桶，转身进了办公室。Ace面前的粥已经见底，看来是饿坏了。他皮肤白，但是脸上一点肉都没有，瘦得好像能被风给吹飞了。

陆明华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嘴。触碰的一瞬间，他很明显地感到小家伙僵硬了一下。 

 

Ace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下来：“我添麻烦了......多谢阿sir。” 

 

陆明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，蹲下身去帮他拨开额前的发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 

“sir可以叫我阿城。”Ace的声音还有些沙哑，显然，他不想提起自己的姓。 

 

“城城，我叫陆明华。”陆明华尽量让声调平缓下来，“我问你，你有冇想过接下来要去哪里？” 

 

“...... 有人告诉我，没有人要，就要去孤儿院里。”Ace的目光变得空洞，“但是...我不知道，你说，也许死会比较好一点？我去陪她们，去说对不起，我......” 

 

陆明华怕他又情绪失控，用食指抵上了他的唇。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，对于尚且理智的成年人都是沉痛的打击，何况是一个初识世事的孩子。

明明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，却把死亡轻易挂在了嘴边。陆明华想起昨天在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，心又沉了沉。 

 

“城城，我问你......”陆明华咽了咽口水，Ace听到这话看向他，陆明华撞进一双好看的眼里，他心说那里本应更亮一些。 

 

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，陆明华收回翻涌的思绪，直视Ace的双眼：“你想不想和我回家？”  

 

“什么？”Ace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回哪个家？”  

 

“回我家。” 陆明华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，放慢语速，“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。我会做最爱你的人。”   

Ace感受着掌心传递来的温度，突然有点茫然。他想起昨天半夜醒过来一次，背上凉凉的，是他在帮自己上药吧。动作好轻柔，让Ace 以为自己在做梦。 

 

但是他记忆里的大人都是好凶的，会因为一点不顺心的事就破口大骂，会因为自己心情差劲拿他当出气筒。除了奶奶，还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，这么温柔。 

 

Ace沉默了半天，用很轻的声音问：“爱......是什么？”   

 

“爱......爱就是你难过嘅时候，我会哄你，你不在我身边，我会无时无刻挂念你。有我在，你就什么也不用怕，你可以依靠我，同我讲心里话。我会疼你照顾你，陪你玩，陪你长大。” 陆明华以为自己会说的磕磕绊绊，却不想是那么自然地表达了出来。   

 

“那......你会爱我很久吗？会像爱朋友一样爱我吗？” 

 

小孩对爱的理解还有些模糊，他把友谊当做是最坚固的感情，也许，亲情二字对他来说太奢侈也太陌生。 

 

“我会一直爱你。像家人一样爱你。”陆明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，他的心狂跳着 。 

 

 Ace往前一步，搂住陆明华的脖子，把头埋在他肩上，小声而又坚定地说： 

 

“那，我也会好爱你。”